姜德勇驾车回来时,皱巴巴的老脸透着同情,还有无奈。

    “还真被白小郎君说中了几分——”

    根据他打听来的小道消息,安顺县的税种确实五花八门,什么草鞋捐、赤脚捐、宰猪捐、鸡鸭税、粪税、成亲捐,等等。

    估计是不靠海,也才不必像石湾县百姓那样交渔船税、渔网税这些。

    但,安顺县县令并不是新来的,这些苛捐杂税也不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。

    关键是,那边最近闹起了一种怪病。

    “——说是会发高热,浑身痛,上吐下泻,体质好些的能熬过去,老弱病残就有些麻烦。像是瘟疫,但又没那么厉害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,他顿了顿,叹口气。

    “你们年纪小,不知道,往前十几年,这怪病也闹过一次。当时,州府长官还派了人来处理。病好后,有几个村子就这么没了。”

    姜大牛等老实人还有点摸不着头脑,姜鱼几个却很快猜到真相。

    无非是官府怕病情扩散,直接派兵围村,不许染病和可能染病的人离开,甚至更可怕的放火烧村,直接斩除后患也有可能。

    “老头子,要真是瘟疫,咱咋办?往南边去吗?”赵盼娣也想起这段陈年往事,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姜鱼看了眼姜德勇。

    他似乎有点心动,却很快摇头。

    “应该不至于。之前就没传过来,这次估计也不会,而且咱家人都还算身强体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