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冷水泼醒时,曾九还以为自己被曾家的人抓到了,或是倒霉催地遇上了伪装成商船的精明海贼。

    不料,对方第一句话居然是——

    “说说吧,你都给曾茂昌干过哪些脏活?一条条说清楚,不然,呵呵!”

    曾九倒是不想屈服,可,被这素未谋面的狠角色倒挂在船帆上风吹日晒近两天两夜后,他等不来救兵,四周海域茫茫一片跟无人区似的,只好认命。

    “我说,我说还不行吗?”

    被放下来后,他不死心地问:“你们,到底是什么人?是郑县尉?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船员拽了拽刚放下来、还没解开的麻绳。

    曾九只好张开已经干裂发白的嘴唇,虚弱地如实招供,好不容易把润色过的腹稿说完。

    “——就这些了。你们,能放了我吗?我,我是说,放我回岸上!”

    他是有点小聪明的,也分析得出,自己会被抓肯定不是意外,多半是曾家的敌人想要从他嘴里挖出能整垮曾家的罪证。

    为了保命,他愿意配合,但这不代表他就要全盘供出,回头去作证,他自己也罪行累累,那不是自己把自己送上死路?

    与其那样,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。

    所以,他刻意模糊自己在曾茂昌种种阴谋中的作用,把锅都往后者头上推,自己只是个知情者。

    “放你走,当然可以。”

    船员点点头,却反手掏出一粒药丸,硬是塞进他喉咙,还体贴地给干渴的他灌了一大碗清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