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勾。

    刹那间,林中几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,转瞬便在他身后列成一排,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。

    裴寂俯身将崔小七打横抱起,尖锐的骨哨声划破凛冽的寒风,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踏雪而来。

    在裴寂身侧稳稳停住,喷着白雾般的鼻息生出霜花。

    老怪头医馆内,灯火昏黄。

    “哎呦!”老怪头翘着二郎腿斜倚在卧榻上,酒葫芦在指尖晃悠,眼神带着几分戏谑,“咱们裴大人这是铁树开花,学会祸害小姑娘了?可别是把人折腾坏了,才想起老头子我……这我可治不了!”

    说完,仰头灌下一口酒,只是这酒还没下腹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他手中的酒葫芦突然裂开,醇香的酒液洒了一地。

    老怪头气的胡子直翘,那可是他刚花一吊钱打得上好佳酿!

    “你这臭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人已经被裴寂薅了起来,随意拎到一旁。

    动作轻柔地将崔小七安置在卧榻上,冷冷开口,“两坛“碧玉酿”。”

    “算你小子有良心。”说完收起嬉笑的表情,伸手搭脉一息后,吹了吹胡子,

    “啧啧,这种下三滥的毒你也屑于用?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啊!”

    裴寂脸色阴沉,并未回应。

    老怪头从怀中摸出个黑瓷瓶,倒出一粒赤色药丸,弯腰准备喂药。